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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端組織為什么不襲擊中國

    華峰博客 493

    說到極端組織,我們經常也會聯想到IS,在此我們必須對IS首先有個了解,IS的興起與壯大,表明了非民族國家政權形態的社會超限戰與文明大沖突的時代已經正式到來。面對IS在大中東和大中亞的挑戰,中國首先就必須提出自身關于大中東和大中亞地區合作共贏文明和諧的鮮明主張,堅持國家世俗化與社會現代化的大方向,堅持個人獨立、信仰自由和國家主權等現代文明原則,而不能因為所謂的石油人民幣的設計一味加強與海灣阿拉伯—伊斯蘭國家的合作而在外交上被動軟弱進而在內政上養癰為患。

    極端組織為什么不襲擊中國

    IS(即伊斯蘭國)及其前身ISIS(即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蘭國)自從2014年在伊拉克橫空出世以來,在敘伊兩國攻城略地,組建政權,改造社會,輸出價值觀,推廣伊斯蘭極端主義的意識形態與生活方式,把原本就一團亂麻的中東亂局搞得更加混亂不堪。不僅如此,IS宣布要恢復橫跨歐亞非三大洲的伊斯蘭教歷史性領土,號召穆斯林在IS的旗幟下團結起來效忠其領袖巴格達迪,已經在伊斯蘭廣泛的歷史性領土上呈現出了一呼百應,星火燎原之勢,顯示出了伊斯蘭特色的強大組織動員能力、權力意志和戰斗精神。IS在大中東地區的暴興過程顯示了三大特色:無形態戰爭即非民族國家形式跨政權疆域的戰爭,社會超限戰即正規戰、游擊戰與恐怖襲擊混雜在一起的無固定主體戰爭,文明沖突即意識形態與社會生活方式的綜合全面較量。這些三大表現既古老又年輕,在資本主義全球化一體化背景和現代技術條件下具備極強的活力。IS就像是某種古老強悍的超級病毒突然爆發大規模入侵了因久無防備而喪失敵我識別能力和免疫機制的生物群體中,雖然并不一定會導致該物種立即徹底滅絕,但一定能有效淘汰其中敵我識別與免疫機制最弱的個體。

    IS的興起和壯大到底得到了哪些國家幕后的資金、信息和組織支持,涉及到了機密情報。筆者無從得到這些相關情報,因此本文不作陰謀論風格漫無邊際的重點探討。需要強調的是,這些機密情報雖然重要,但不會影響IS已經公開表露的本質,那就是伊斯蘭作為一個原始粗暴、活力十足、無所不包和自給自足的意識形態與社會組織體系,具備無中生有,以虛馭實,亂中取勝的能力。就大中東地區情勢演變而言,最重要的是看哪些國家會在IS的興起中受損,哪些國家會相應得利。IS的興起與壯大,表明了非民族國家政權形態的社會超限戰與文明大沖突的時代已經正式到來,中國非但不可能獨善其身,而且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已經身處其中。決策層必須在內政外交上加強綜合謀劃,防止中國成為以IS為代表的伊斯蘭極端主義社會超限戰與文明大沖突的受害者。

    IS的壯大和攪局符合美國大中東戰略總設計的方向

    從IS發展的兩年時間來看,IS在中東的攪局,直接有利于美國的中東總戰略,并且在間接為美國的全球總戰略服務。自奧巴馬上臺后,美國的外交重心是收拾中東和阿富汗爛攤子,戰略重心東移重返亞洲應對中國的崛起。為此,美國在中東促成了以色列與海灣保守派阿拉伯君主國家的非正式外交協調機制,因為它們都是美國的重要盟國并依賴美國的武力保護。海灣國家的石油美元結算機制是美國霸權的重要環節,而以色列一方面是美國的中東外交政策支柱,而且美國當前基本上是一個盎格魯猶太精英共同統治的國家。因此,美國必須在中東戰略上對它們作出妥善安排。

    海灣保守派阿拉伯國家一直是包括“基地”組織在內的各類伊斯蘭極端組織的金主。這些國家當年均為大英帝國人為設計和割裂的產物,既是為了摧毀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統治,又是防止阿拉伯民族主義勢力一統阿拉伯地區從而形成一個統一的現代化和工業化的阿拉伯民族主義國家。此類國家國內結構落后保守,伊斯蘭教法統治體制心態瘋狂而觀念保守,具有強烈的反現代文明傾向,一貫與阿拉伯復興社會黨統治的較為現代化和世俗化的國家如敘利亞互相仇視。第一次海灣戰爭后,則與原來較為親近的伊拉克也是互視為寇仇。第二次海灣戰爭后,由于阿拉伯復興社會黨的統治在伊拉克被摧毀,占其國內大多數的什葉派穆斯林則開始在政治上占優勢,在宗教感情和外交政策上傾向于同樣是什葉派占優勢的伊朗。這導致伊朗最終贏得了伊拉克,并與少數什葉派統治的敘利亞形成了什葉派統治的三國聯盟。

    在這種背景下,敘利亞內戰的爆發,IS(一開始自稱ISIS)在敘利亞和伊拉克接壤地區坐大,應該首先看作是直接針對伊朗的戰術反擊。伊拉克內部原來被復興黨政權強力壓制的各類地域、種族與教派矛盾爆發,則為該組織的無中生有乘虛而入提供了方便。美國由于國力相對衰退,兼之戰略重心重返亞太遏制中國,不愿繼續深陷中東事務事倍功半得不償失為他人作嫁衣裳。但美國、以色列和海灣國家聯盟的戰略利益所在,也絕不允許伊朗獲得在中東地區的優勢和領導地位。IS在中東核心地區搞得天下大亂,使得世界上其他任何勢力都不能通過該地區尤其是敘伊產油區的和平穩定而從中獲益。從利益關聯層面來分析,如果美國不肯采取實質性的軍事和經濟行動恢復中東秩序,徹底打壓IS,那么就可以認為IS是美國扶植縱容,通過海灣保守派君主國家操縱和資助,養寇自用,遺禍他人的工具。從歷史經驗來看,美國一貫就是這樣干的。阿富汗的圣戰者組織包括塔利班,本拉登的基地組織,都是美國親自手把手教出來的。本意就是給戰略對手制造麻煩,給盟友下套,IS的暴興也不會有例外。

    以色列對于IS的總體評估是,IS的存在和擴大對伊朗、伊拉克和敘利亞現政權威脅最大,其對以色列的威脅程度遠遠小于伊朗敘利亞黎巴嫩真主黨武裝軸心對其的威脅。因此以色列是對IS的坐大是樂觀其成,引而不發。雖然如此,人算不如天算。根據IS的本性可以預言,此類以阿拉伯人為主的伊斯蘭極端主義組織必然會在宗教意識形態以及宗教和民族情感驅使下走上反美反以的老路,美國也一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外交博弈的關鍵并不在于自身毫發無損,而在于自身能夠承受某種程度的損失而能給對手以毀滅性的打擊,美國放縱IS的關鍵利害關系評估就在于此。

    自伊拉克薩達姆政權被打垮后,伊拉克境內的庫爾德地方政權在聯邦制的框架下已經穩穩坐大。隨著IS的攪局,庫爾德地方政權也自然而然把統治范圍擴展到了敘利亞境內的庫爾德族聚居區。今后不論IS是成是敗,敘利亞現政權能否繼續維持,由于地處中東地區的核心地帶,今后庫爾德政權作為一個備用的棋子都可以發揮更大的制衡作用。

    IS的四處擴張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方向就是大中亞地區即前蘇聯中亞諸國、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以及中國的新疆地區。這是因為大中亞地區存在著各類結構性矛盾,最容易在內部出現社會解體和政權失效的問題,而被IS乘虛而入。中亞諸國的問題,都因為蘇聯的統治崩潰后,遺留下來的統治結構不適應當地居民的民族本性和宗教文化取向。中亞在歷史上其實還是有統一政治實體的前例如鐵木爾帝國,如果中亞的突厥語系諸族真有穩固堅強的歷史傳統、政治德性和外交遠見的話,實際上是可以建立一個統一的聯邦制類型國家至少是突厥語系國家聯盟。但是由于蘇聯統治的人為武斷分割分治,中亞突厥語系四國喪失了這種聯盟政治上的微妙理解和精細操作的能力。中亞地區只等著蘇聯時代的工業化、世俗化和理性主義的統治集團最終衰老消亡,它們就會傳統本色就會徹底暴露,成為伊斯蘭極端主義的溫床。

    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問題都在于這兩國的存在都不符合正常民族國家的建構原理,或者說,根本不存在民族而只有部族,其外在的國家形式純粹屬于外交上的臨時妥協和拼湊。內部的部族結構、種族矛盾和教派矛盾累積疊壓在一起,一觸即發。現有的國家政權在各類伊斯蘭極端組織的挑戰下實際上從來沒有穩定統治過,繼續崩潰下去,將會成為IS泛濫的重災區。

    土耳其雖近在中東地區,對IS的介入力度卻較小而且利害關系復雜。土耳其扶植的某些東突分子參與了IS,這屬于從眾性質而沒有根本性的影響。對中國的危害主要在于經受了敘利亞殘酷內戰鍛煉的東突骨干武裝力量如果回流到新疆地區,那就會必然成為伊斯蘭極端主義和分裂主義勢力組織的核心人物。IS的訴求是建立普世性跨民族的伊斯蘭國,而土耳其的白日夢則是建立泛突厥大帝國至少是大聯盟,這兩大愿景在地緣政治上有沖突,但在近期可以狼狽為奸互相利用,尤其是在中亞地區兩者會同惡相濟。對于中國來說,不管是伊斯蘭極端主義還是泛突厥主義背景的內部動亂和民族分裂,不一定需要等到IS越過伊朗和中亞,新疆地區就足夠有自發產生IS類似組織的土壤和形勢。無論具體的勾結和妥協細節如何,IS和東突勢力的合流共振歸附是必然的。當然,最后兩虎相爭同利相害也是必然的。

    極端組織為什么不襲擊中國

    盎格魯人尤其是英國人對伊斯蘭和阿拉伯以及大中東地區各民族的心理、行為模式和復雜到極點的教義教法沖突了如指掌,這是大英帝國長期經營中東,玩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扶植阿拉伯民族建國又分而治之,分割庫爾德地區,縱容猶太人復國等等舉動無不顯示出極為老辣精明的洞察力和手腕。相比而言,美國人作為英國人的學生和晚輩,對大中東地區的介入和對伊斯蘭極端主義的操控就顯得相當生硬而機械,充分顯示出了律師和生意人本色。美國把以色列和海灣國家作為中東戰略的支柱,但美國的具體外交政策安排并不與這兩大支柱高度協調。以色列最希望徹底摧毀伊朗的核能力以絕后患,以沙特為首的海灣保守派君主國家則最希望徹底顛覆世俗化的敘利亞阿拉伯復興社會黨政權建立遜尼派聯盟反擊伊朗什葉派軸心。

    美國對中東盟友的應對僅僅是有限的滿足,一是直接與伊朗就核問題達成了協議,其次在敘利亞問題上立場多有軟化和矛盾,不再堅持阿薩德政權必須更迭,最后針對IS的擴張沒有一個明確有效的態度和行動,一直在敷衍了事。這更多反映了美國總統奧巴馬本人的弱點,那就是缺乏外交上徹底的馬基亞維利作風,盡管有實力和理由一錘定音,卻一不能冷酷,二不能無恥,三不能冒險。奧巴馬一直與美國的核心統治集團缺乏密切聯系,能上臺歸根結底是因為大多數美國人對布什家族這種石油軍工金融利益集團損己利人公器私用的長期對外冒險政策的厭惡。作為有黑人血統的邊緣政治人物,奧巴馬是被美國基層勢力的一人一票和小額政治募捐推上總統職務的,其政治理念和外交理念多帶有息事寧人見好就收的風格,這在中東地區最明顯。

    但是,美國無論如何都會呆在海灣地區以及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這兩個關鍵地帶。雖然奧巴馬一直在宣布美國從阿富汗撤軍,但一直還留著一個尾巴,隨時可以在中亞大亂的時候大規模卷土重來,更方便就近攪局。可見美國核心統治集團內部的某一派總是棋高一籌,目光遠大。美國戰略的某些矛盾表現主要是因為其國內派系爭端所致,但無論如何存在矛盾,由于地緣政治環境、軍事外交聯盟體系、經濟實力以及國內政治穩定等等因素,美國總能比他的對手更能承受有意無意的戰略策劃失誤的損失。2016年底美國將選出新的總統,不管是民主黨的希拉里還是共和黨的其他人,美國外交在大中東和東亞地區都將更有連續性與大戰略設計,中國對此千萬不能掉以輕心,疏于應對。

    IS的表現就是伊斯蘭本質最為集中激烈的體現

    不僅在中東核心地帶文攻武斗,而且還在西歐和其他地區展開恐怖襲擊。IS可謂是充滿了一神教宗教狂熱的進攻性理想主義精神。IS的種種表現實際上都是伊斯蘭教義教法和思維及行為模式的具體和極端的表現,一切都不出意料之外。之所以顯得驚世駭俗神人共憤,僅僅是因為現代文明社會已經享受了過久的和平生活,對這些根植于人性惡本身,同時也是社會自發秩序的原始政治暴力政治相當陌生了。二戰結束以來,全球工業化運動、兩極爭霸及冷戰結束和資本主義全球化次第展開,導致了全球范圍內貧富分化進一步加劇。那些全球化經濟競爭的落伍者一般是被消滅而無聲無息,但是伊斯蘭這種擁有堅強權力意志充沛原始活力的嚴密組織和意識形態,絕不會甘于無所作為任人宰割。

    伊斯蘭教充當了組織弱勢群體反對國內外資本主義經濟體系侵蝕擴張和社會文明解體的作用。從本質上看,依然是全球資本主義體系的超國家民族形態的集體階級斗爭,只不過是披上了文明沖突的外衣。而從人類文明進程的大歷史角度來看,世界文明的主流就是一神教諸派別之間的內戰以及歐洲或者西方文明間的內戰。現在歐洲文明和基督教會組織都在衰老,西方文明之間的內戰已經停息,實際上是文明活力在消退。而作為一神教旁支和西方文明世界邊緣地帶的伊斯蘭世界卻因為原始落后而繼續生機勃勃,在資本主義全球化普遍削弱了民族國家力量和地方社會有機性的背景下顯得更外強悍。

    以民族國家為唯一合法博弈主體的格局,在中東從來不那么自古以來一向如此。因為中東地區一向都是古代文明世界超民族大帝國的核心地帶。從波斯帝國、亞歷山大帝國、希臘化諸帝國、薩珊波斯、阿拉伯帝國一直到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這些帝國上層的特色就是超民族精英聯合,而基層不是散沙社會就是部族結構,在帝國統治一段時間后,其核心區域必然都成了官僚制順民社會,這必然會削弱伊斯蘭組織體系,導致其居民一定程度上喪失自組織性對各類伊斯蘭極端主義的進攻抵抗力。只要帝國崩潰官僚體制瓦解,最后的結果肯定就是哪個教派組織最殘酷無情意志堅定誰就能贏得群眾的歸順和擁護。IS在中東核心地帶的成功就是最新的活生生例子。

    IS對于其幕后神秘支持者的限制在于,伊斯蘭是一個高度自主自洽的意識形態教條和組織體系,自有其一以貫之的價值觀和行為模式,可以利用合作而不能根本改造。根據其意識形態教條和基本民族情感,IS走向反美反以的路徑有極大的可能,而且與沙特等海灣保守派君主國家反目成仇的可能性更大,因為那些窮奢極欲紙醉金迷的保守派王公們在原教旨主義的激進穆斯林看來,本來就是應該被徹底消滅的撒旦代理人。而恰恰就是在阿拉伯半島地帶,頑強地保留了原始的部族結構和早期伊斯蘭生活方式與意識形態,這使得阿拉伯半島地區成為伊斯蘭各類原教旨主義派的發源地。

    典型伊斯蘭特色的原始保守社會結構不能算優點,尤其不是無條件的優點,但卻是一個特點。那就是只要是在國家政權崩潰的襯托下,就可以顯示出伊斯蘭具備極為完整強大的社會自組織能力,只需極低的資金流,就可以生存、發展和壯大。相比那些非伊斯蘭教的極端主義組織,可謂是事半功倍,多快好省。而且相比猶太教和基督教,伊斯蘭教獨特的精神特質就是習慣用武力傳教與向異教徒宣戰,與沙漠里的游牧民族的好戰特性高度契合,這種特質讓其伊斯蘭宗教組織在軍事上具備強烈的進攻性和主動性。這就是伊斯蘭極端主義背景的IS能夠在中東地區的各宗教各教派各民族和各個極端組織混戰中脫穎而出的原因。

    雖然IS攻城略地不可一世,但并不意味著其完美無缺,毫無弱點。雖然敢于戰斗敢于犧牲,但IS的威力卻不在于專業性的軍事進攻。一方面,它的社會超限戰性質的文攻武斗正面進攻恐怖襲擊教義灌輸社會改造多管齊下,總是讓潛在的被侵蝕征服對象的弱點全部暴露,從而給它造成了可乘之機。另一方面,它的征服對象總是自己先內部發生了不可逆的社會解體和政權崩潰才招徠了IS 的覬覦,并非是IS指哪打哪隨心所欲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同時由于伊斯蘭的意識形態、精神氣質和價值取向根基于沙漠游牧民族的部族政治結構,伊斯蘭教容易分裂為不同教派,這導致伊斯蘭勢力內部往往各自為戰,彼此內戰,從而容易被外部勢力所利用和操縱。IS在未來也有極大的可能因內部的民族和教派沖突發生分裂和內戰,就像歷史上作為伊斯蘭勢力第一次大征服成果的阿拉伯帝國一樣,迅速崛起而又同樣迅速分裂,這是因為伊斯蘭根植于部族特性和對內對外都好斗的精神既是動力也是阻力。

    由于這些限制,IS將始終無法獲得足夠穩定的國家政權形式和足夠廣闊的疆域,雖然在中東IS已經給具備最大弱點的國家以摧毀性的打擊,卻不能如愿以償建立穩定的帝國那怕是轉瞬即逝的帝國。因為當前中東的地緣政治格局已經不允許IS獲得轉型為帝國的穩定窗口期,只能夠成為破壞力極強的攪局者和破壞者。由于IS在中東的攪局和在歐洲的恐怖襲擊已經成為國際社會的眾矢之的,遭受到了諸大國尤其是俄國和法國的重點打擊,而且為了應付國際輿論的懷疑譴責,美國也不得不裝模作樣出工不出力打擊IS一下。另外在美國的中東戰略中一直有庫爾德人獨立建國的備份,美國對伊朗的也暫時寬容并沒有主動出擊讓中東徹底糜爛,IS并不能不受限制在中東坐大。

    但是IS的真正麻煩在于,即便它的擴張勢頭受挫甚至被徹底打敗,它也不會像普通的民族國家政權那樣,只要被打敗打垮或者其領袖人物被定點清除后了就會一蹶不振集體投降從此退出歷史舞臺。不管未來IS的發展趨勢如何,即便對其最不利的情況出現,其根據地拉卡被攻占,其領袖人物巴格達迪被消滅,IS也會把經受了殘酷政治軍事思想綜合鍛煉的核心骨干化整為零,把星星之火散布到四方,在最合適的地方東山再起重演輝煌。

    中國如何在國際關系與外交領域應對IS極端組織的挑戰

    對文明進程、精神譜系和綜合利害關系的理解,不僅應該運用于意識形態和內政領域中,最后總會在國際關系和外交領域徹底展現。應對伊斯蘭極端主義的挑戰和在大中東大中亞亂局中擴展本國的利益,這是一場對決策層全面戰略分析和決策能力最嚴酷的綜合考驗。

    極端組織為什么不襲擊中國

    在IS極端組織或者類似組織在大中亞尤其是新疆地區開始自發生成或者歸順,各類極端分子摩拳擦掌,只待大干一場的情勢下,中國首先必須高度警惕德國式的兩面作戰的困境,要防止東海與南海熱點同時引爆。看到這一點就要避免自動出現背靠伊斯蘭世界而在亞太地區與美國以及美日同盟一爭雌雄的格局。這種格局一旦形成,中國對伊斯蘭極端主義侵蝕的博弈地位就會越降低,而更會加強對伊斯蘭世界的依賴。而伊斯蘭世界絕對不是一個可靠的伙伴更不要說是盟友了,更何況伊斯蘭世界就是內部矛盾重重和宗教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老巢。

    如果中國選擇這種格局,美國就更有可能縱虎傷人,以各種手段促成IS極端組織的壯大。美國相比中國具有更為優越的外交博弈地位,更能承受IS極端組織壯大的損失,更能在大中東地區重新選擇盟友關系和進行外交部署。必要的時候,美國對伊拉克和伊朗的外交政策也可以重新轉向,甚至可以完全犧牲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中東、中亞和南亞大亂會極大損害周邊地區,而美國由于地緣政治的優越,幾乎不會受任何實質性影響。事實上美國的盟友以色列最希望的就是徹底摧毀伊朗的核能力甚至顛覆伊朗的現有體制,以絕后患。而沙特等海灣保守派君主國家最希望徹底顛覆世俗化的敘利亞阿拉伯復興社會黨政權。如果這兩大企圖得逞,IS極端組織在中東將無法制約,中東地區除了少數幾個安全孤島以外,會一片糜爛。對中亞地區則會燎原大火連成一片,這種情況對中國是最不利的。美國總統選舉2016年底會出結果,最后的外交決擇如何出爐,實際上也取決于中國對美國的挑戰程度。當前的奧巴馬在中東的外交部署無非就是過渡外交,把真正的決擇難題留給了下任。中國不能把美國目前在中東的外交政策當作一成不變的依據。而且美國在東海和南海問題上一直在加緊部署圍堵中國的聯盟體系,重返亞太而在中東松手,這本來就是IS極端組織在中東興起的重要背景之一。

    中國在當前的地緣政治環境和國際外交權力結構中,地位并不優越,遠不是什么穩穩當當地坐二望一,中美兩極。中國的經濟的穩定發展依然需要當前以美國為主導的國際秩序的穩定有效,在軍力不能走出國門、缺乏聯盟體系支持尤其是不能主導國際社會價值觀的前提下,應對IS極端組織的挑戰,使“一帶一路”戰略順利實施,就必須如當年的梅特涅外交一樣,事事多思量而顧及形式,精打細算,心思縝密,善于借力打力,調虎驅狼,在利益格局上保持各方利益均沾,皆大歡喜而不至于出現砸鍋破局的極端場面。

    中國首先就是要在中東和中亞穩住美國,防止其破罐子破摔,讓天下大亂而自身退回孤立主義境界。其次要注意減少對東海和南海以及印度洋的前進型部署,緩和與日本和印度的關系。在外交博弈中,要注意計算自身優勢的同時,也要看到對手的優勢,那就是雖然印度一貫飽受國內穆斯林群體的困擾,但印度政府本身卻從不必擔心自身的合法性問題。因為印度政府擁有民選程序的合法性,而穆斯林在民主制度下永遠都是少數派。而日本則是從來沒有穆斯林的困擾,伊斯蘭勢力無論如何都無法對日本國內造成任何傷害。

    面對IS極端組織在大中東和大中亞的挑戰,中國首先就必須提出自身關于大中東和大中亞地區合作共贏文明和諧的鮮明主張,堅持國家世俗化與社會現代化的大方向,堅持個人獨立、信仰自由和國家主權等現代文明原則,而不能因為所謂的石油人民幣的設計一味加強與海灣阿拉伯—伊斯蘭國家的合作而在外交上被動軟弱進而在內政上養癰為患。在這個領域,中國與國際主流社會的利益是一致的。中國對外的伊斯蘭宗教領域的交流應全面停止,而應專注于國家本位的世俗文化交流。盡力去在國內外推廣中東以及中亞各國文明的前伊斯蘭和非伊斯蘭的成份,而不能無視讓伊斯蘭披著文化交流的外衣搞單向灌輸。

    對伊斯蘭世界內部則要加強分化。中國要一以貫之,以尊重和復興古老文明的名義抬高波斯語和伊朗的地位,以防止阿拉伯語和海灣阿拉伯國家借助伊斯蘭教的唯一宗教語言的地位不恰當地發揮各類影響。這不僅是在內政上如此,在外交上更要如此。文明沖突的模式與社會內部博弈以及國際外交博弈的模式其實在基本內核上都是高度一致的。那就是誰先提出原則和要求,誰就占有優先權和主動權。這本身是智力充沛和權力意志充沛的表現,提不出對等或者更高更多的原則和要求,不是智力有問題,就是缺乏權力意志,或者兼而有之,反正就是一步被動,步步被動,只有被動承受外交對手的得理不饒人,無理鬧三分。

    中國可以按照自身的文明優勢和文化偏好提出古老文明優先的原則,可以提出基于歷史淵源和地緣政治上遠近親疏先來后到的原則來處理外交利害關系。例如大中亞地區首先是雅利安人民的聚居地,波斯帝國則是大中東超民族文明帝國之首,突厥人總算是中亞后來的主人,中國和俄國則是當前中亞地區現實兩大穩定軸心,巴基斯坦則是印度雅利安人的后裔,印度河文明是人類文明的搖籃之一。總而言之,就是不能夠讓伊斯蘭壟斷大中東與大中亞地區的話語權,要讓他們明白真實的文明檔次和實際的力量對比。有堅強信仰的組織體系當然可以以虛馭實,無中生有,一本萬利,百戰百勝,但成功前提是對手進入了預設的斗爭框架。釜底抽薪,另起爐灶,才是對付伊斯蘭極端主義的不二法門。

    伊朗首先是非阿拉伯國家,其民族國家意識遠高于阿拉伯各部族。同時是什葉派,有效的阻礙了屬于遜尼派的瓦哈比原教旨主義的泛濫。伊朗的問題是,在敘利亞和伊拉克的持續投入,有可能透支自身的國力,畢竟伊朗并不是一個真正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的國家。為此中國要加強對伊朗的各類支持,把伊朗當作中國的中東政策支柱。防止IS極端組織泛濫,伊朗總是首當其沖,伊朗不能站住,則中東和中亞地區必然陷入天下大亂的格局。

    土耳其因為現代化和西化路線受阻,被歐盟始終視為異類,開始向伊斯蘭主義轉化,未來會以一種什么樣的態度對待伊斯蘭極端主義是一個大的問題。突厥人由于歷史傳統不夠豐厚,自從皈依伊斯蘭教以后就以最大的熱情全盤拋棄了傳統,獻身于新的狂熱信念,這是當年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能以蕞爾小邦擴張為地跨歐亞非三大洲偉大帝國的重要原因之一。中國要與土耳其加強文化交流而不是宗教交流。寧肯喚醒突厥人的民族意識,起到壓制伊斯蘭宗教意識的作用。副作用會有,那就是中國境內的突厥語系群體會進一步增強民族意識,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超民族的伊斯蘭極端主義是更可怕的敵人。

    中國應積極支持俄國在大中東和大中亞地區的存在,支持俄國在黑海、敘利亞和南高加索的主導地位,用俄國來牽制土耳其,用俄國來牽制美國,與俄國合作支持伊朗,支持俄國重建聯盟體系壓制其國內的伊斯蘭勢力,在外交領域則支持俄國充分發揮與中東地區世俗政權的合作,以削弱IS極端組織在中東泛濫的可能性。在共同對付IS極端組織的問題上,中國應該視俄國為盟友。

    另外,作為聯合國常任理事國中國可以提倡建立國際反恐怖主義統一戰線,和法國恰當合作或者建立中法俄統一戰線,保持對IS極端組織的武力圍剿壓力。而且要在聯合國拉美國下水,給美國戴一頂炭火簍子,要求美國作為世界領袖國家承擔相稱的義務,督促以美國為首建立國際反恐統一戰線。

    與應對IS極端組織挑戰息息相關的大中亞、大中東、“一帶一路”、中俄關系、中印關系、中俄印三角關系和中俄伊三角關系等為主題的外交謀劃,筆者已經在《中國亟需經略中亞》、《締造歐亞大陸中部的和平區域——兩個戰略三角關系下刊“一帶一路”》和《歷史與現實:陷入困境中的俄羅斯外交》等文章(都已在本刊刊發)中進行了深度闡釋和細節設計,在本文中不再重復。

    總而言之,中國在應對IS極端組織為代表的伊斯蘭極端主義挑戰的問題上,已經深陷其中而手段有限,在加強內政與意識形態防范的基礎上,通過各類國際合作,精細處理外交利害關系是最佳的選擇。促使各國尤其是伊斯蘭世界各國基于自身的文明傳統與民族特性去追求各自的利益,而中國應盡量減少不切實際的意識形態幻想和避免出現錯誤的認知圖景,這樣才能在不可避免的天下大亂中使自身的損失最小,相對而言,這已經就是勝利了。古人云,善勝者不敗,善敗者不大敗。愿決策者三復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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