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冷風不知不覺,雨水溢出眸子,風鈴聲碎落滿地,花語花里胡哨。我想起往日時光,心便沉入愛琴海哀樂般的波光里。我著實變了很多,我不會對誰推心置腹,失卻了熱望與純真,連同包容之心一并焚毀成貪欲的骨灰。我也自甘舍棄文人風骨與浪漫,沉默乃至冷眼旁觀。
我不愿走上成神之路,被供奉實乃悲哀的事。那些妄想做世人偶像的小丑或有心人,那些捧殺亦捧腹的施予者,潛質如荒漠與冰山,抽象的情愛與諂媚紛紛揚揚。對誤解而言,理智真如挫骨揚灰。
走在路上的時候,頭發被濕漉漉的琴聲剪斷,腹痛的火鳥放歌,燃燒了整片森林。我見了神鬼皆怨恨的良辰美景,亦對深淵蜷曲的錯覺無可奈何。對萬物的批判在萬物看來皆可笑至極。傷悲比病痛易于接受。我怕疼痛勝過傷悲。
寄海風,海風無言以對。海風無字,纏繞過往成藤蔓,海風的頭發披散,呢喃成洋流,恐懼與永恒皆被摁入海風的甜言蜜語。這一切俗不可耐。